那年,距今六年,去了我迁别多年的老家。返回时,外婆扑簌簌的眼泪和蹒跚的脚步,使我心思至今未能平静,对于自己的返回给外婆留下的伤痛,我认为这似乎是一种极大的无情和不孝。
上了山头,即将使入平道时,回首外婆,那满头的鬓发和若枯的泪水,似乎已是我脑中早赋的烙印。她仍立在那小山头上,那棵我记忆中的老槐树下,我迈前一步,我将从外婆的眼中消失,她也从我的视线中脱开;这一步后,我亲爱的外婆啊!你我又是多年的一别,幽静的山野只有丝丝的风和几枝半崖摇曳的老刺,无奈,我的双眼已是一片模糊,心总未平,泪如泉涌,炎烈的中午,有外婆依稀的身影,在谷场上挥动着杈子,嘴头老槐树下擦着泪水和挥动着写满生活的手臂,满脸刀刻的皱纹是无情岁月的印证;我的心悬空般的无限委屈,泪水又一次打湿了我的双眼。啊!我的故乡,我的外婆,别了!
今年,终于跟着妈妈回到了老家,终于见到了久别的外婆。这里有我永恒的根,这里有我至亲的人,这里有我童年的快乐,我把孩时戴起用高粱杆编成的眼镜的爽朗笑声留在了这里,我把儿时和邻家小妹骑竹马、抬花轿的无猜纯情留在这里。如今,又在这里,站在山头,我看到了山的脊梁,看到了山的胸怀——你用铁一般的脊梁,为我铺开前行的路,你用温暖的 胸怀为我遮住入骨的风。于是,我又一次流出了离别的眼泪,让它融入你母汁般的河流。坚信:不久的将来,我会为你寄来丰收的佳音!
老家,摇篮!外婆,母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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